Sosa_

“当宽容被视为软弱,就用你的威严让敌人战栗。”

【聂瑶·哨向】世上如侬有几人(一)

*哨向文,cp聂明玦x金光瑶

 

*与原文重合剧情线有,ooc有,结局he

 

*除却聂瑶外cp设定均忠实原著,少量轩离、忘羡

 

*预警:相关专业知识有杜撰,对哨向设定展开私设

 

 

“当夜的浓黑遮断了我们,你可以不转眼地望着我的眼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何其芳《预言》

 

    

楔子

 

说起来,他第一次见那人时,他的手早因不分日夜抓挠床板、监狱的墙壁而变得鲜血淋漓,黯赤的血垢渗入指甲缝里,他毫无气力地抬头,看见严丝合缝的铁窗漏不下一丝星光。

 

他久久地蜷在地上,失去焦距的双眼已失去了辨识阳光的能力,痛苦抿唇间最终听到有人在外面用极低极低的声音说话。

 

“……是,我请求见见这位犯人。并非家属……将此次访问记到审问记录里去。”

 

被擦得纤尘不染的军靴驻在门前,他引颈注视,分明只见一片混沌,唯有巴掌大的铁栏窗区里晃着一点光亮——眯缝起眼来仔细观察,便知那是一枚象征着极高身份地位的徽章,但来者声音听起来仍显年轻,颈领处亦无可彰显赫赫军功的金穗与勋章,估摸着应该是某某世家子胤。

 

窗区至那人胸口,想必是个高壮的男子。

 

他想到此处,不由得自哂一声。

 

“很荣幸接到长官您此次指令,即刻为您关闭探视窗并打开铁门。”

 

转瞬之间,钥匙与衣料间的窸窣、狱门被打开的一刹那整个空间里都响起“哐当”的声音、军靴碾过门槛的声响统统挤入他的耳膜,他微仰着头颅,终见军靴主人的深邃眼眉。

 

浊黄的光线里,无数尘灰如金萤翩跹而下,连着眼前人胸口的兽首徽章也转瞬滚过流光。

 

他的唇角尚有被扼住咽喉后因窒息而重重咳出的鲜血,却仍作颠扬弧度。

 

他现下无一处不是狼狈的——包括那张被人称作极占便宜的脸,却仍不让自己的脊骨弯下一寸。

 

他与他保持着对视,直至他捕捉到那人眼中的一丝波澜,才缓缓开口,而出口即是极沙哑干涩的嗓音。

 

“……我无罪过。”

 

不知是被尘灰呛得,还是有感于难见的光明、眼前站在光明里的人,他不自觉便怔怔起来,在那人紧紧的注视下,将肮脏手指抬高,伸至那方他不知到底是无尽黑暗还是光明初始的地方。

 

他喃喃自语着:“请您带我走吧。”

 

于是他毕生都将难忘的一幕出现了:那人在他面前低附下身子,照顾他狼狈姿势似地单膝跪下来,宽大手掌裹住他的手指,于是他得以细看他坚毅面庞,听见他喉结滚动时仍发出的低沉声音。

 

“如果你实无罪过,我会带你走。”

 

 

 

1.

 

自温氏在会议上展出新分区地图,并遭到了温、聂、江三家联合反对重新划分管辖领域后,时隔一个季度,军部再次召开决策会议。

 

当然这一次,就连国民们都已经猜到开场会是如何了。高层缺席率飙升,其中金家的那位上将常年不管事不出席,遣派了长子金子轩少将赴会,于是军衔未达到等级便没有足够话语权,恰恰间接表明了金家的中立立场。

这是众人意料之中的事了。扪心自问,倘若是别的家族遭到了那样的事情,其处境怕也会是尴尬非常。

 

街头议政者又开始津津于对金家的点评:谱上留名是旁系子、实际是金上将金光善与娼妓孟氏私生之子的金光瑶,早于前年十一月叛出金家,并继他离开聂氏军区后第二次向军部提交转部申请,卸下镌有金星雪浪的徽章,旋身投入温氏麾下。之后一路青云直上,不似昔年被人处处打击压迫。他在温若寒手下以极快速度荣登少将之位,能与金子轩平起平坐——怎不叫金家掩着脸面?说至此,便要感慨这娼妓之子便是不同凡响,凭着玲珑手段、一张笑脸,投怀各处,最终迎头讨上温若寒的好,岂不是厉害?然而再如何努力,这金光瑶怕是也要受自己向导身份的限制,他的位置也只能到这了。

 

金家世代出的是哨兵之中的精锐,向导寥寥无几,便是有,整齐划一地尽是辅助型向导,若没有绑定一个攻击力极高的哨兵,便难以自保。然而,金家的向导又因其特殊能力极受外人垂涎,他们的治愈能力在繁杂数类辅助型向导中首屈一指,即使在幕后,也让人无法忽视他们的光彩。疑难杂症、新型病毒带来的困扰,还需要仰承他们手指上开出的一朵金星雪浪。

 

到了最后,竟也不知道这样的向导身份对于金光瑶来讲,是好与不好了。

 

“好,怎么不好?”

苏涉低着头,半晌才敢抬眼瞥那说话者一眼:手指漫不经心地在桌面上轻轻敲打,倏忽间开出一朵金星雪浪,于是说话者便擎着那花转过沙发椅,让自己坦然面对着来意不善的温家长子,重重叠叠绮丽无比的花瓣下掩出一张白净的脸来,眼尾徐徐地挑着笑,衬着眉心朱砂明丽——正是金光瑶。

他喉头一紧,嗅到了一丝香息,却仍低着头不去看当下情形。

“如果不是这样的价值,怕是难入父亲,还有元帅的眼了。”

——金光瑶见什么人便说什么样的话,然而对于温旭这样竟直接拿市井议论作开场白的人,纵使他能舌灿莲花,也不愿与他多打机锋。

金光瑶说完这话才起身,面上笑意不减的同时又向温旭行一个军礼:“您是受元帅阁下的指令前来巡视的么?”

温旭素来不惯看金光瑶这张笑脸,轻蔑道:“一定要是我父亲的?金少将,别忘了,再怎么说我也比你权高一等,就算是我凭着自己身份来,也无需要向父亲报告的吧?“

苏涉听得颇觉好笑:这分明是没事找事,话中挑刺了。

然而金光瑶垂下眼,佯作一副温驯模样笑道:“您说的是。”

温旭虽感一拳头打进棉花里,心下不爽,但一想到他父亲平时让他少为难这向导,只能收起因被父亲对待失衡的怒气,嗤笑一声:“把这乖巧表情都留给我父亲吧?行了,好好办你的事去,让其他家族同意父亲的法案,你觉得棘不棘手?这可不是光摇唇鼓舌就能做到的事啊,事情搞砸了……”

他把手放在腰间枪支上:“我父亲可不喜欢无用之人。”

温旭放肆得很,纵使是父亲命令不准带武器进入这栋楼内,他也要天天带着这把枪在金光瑶面前走上一个来回,生怕不能恐吓到他似地狐假虎威,至于金光瑶会不会拿向导能力来攻击他?他更觉要冷笑一声,这可是个十分标准的辅助型向导啊。

金光瑶微微一笑,不欲多言:“瑶愿为元帅舍生蹈死,又怎么会舍得让他失望呢?”

“喔?那可最好是这样了。”

他眯缝起眼,把金光瑶的服低模样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一遍:“别让父亲失望啊。”

温旭走后,苏涉便忍不住凑上前来,在离金光瑶两步距离的时候停下步子:“这样紧要的关头他也要找您的麻烦,他作为温家人,到底是怎么想的。”

金光瑶不紧不慢收拾着手头上的资料,低头笑道:“他可不怕这种关头,就是怕我会没有麻烦。”

“您不生气?”

“有什么好生气的呢,虽然说我效忠的对象不是他,然而得罪他没好处,讨好也没有那个必要——他可不怎么得元帅青眼。这让我和他多说什么呢。一切准备妥当了没有?时间要到了。”

苏涉不语,明白过来后将椅背上那件披风捧起,仔细抚平了褶皱后奉于金光瑶面前:“明白了少将,外头冷,还是请您穿上再赴会吧。”

金光瑶将手边一份曲谱收好,接过披风来递与苏涉:“好。”

他往前走了几步,踩上绒毯时,又忽然停下问询道:“悯善,聂家是谁出席会议?”

苏涉尽忠职守地翻开出席记录,答他:“聂氏那边有上将阁下确认出席,您放心吧。”



会场之外,森然列立数百温家卫兵,垣墙下有枪支刺刀攘眼,竟是与周边象征着和平的青藤、女神雕像格格不入,此时破晓已至,黎明曙光拂亮了会场前宽阔的大道,静候着四方赴会者。

与此同时各家赴会也带了不少亲兵,虽说他们心思各异,但一致看待温氏此次会议如鸿门宴。亲温氏的家族,要看好戏;中立的,叫苦不迭,在众人都焦虑不安的势态下,反对派中真正堪称砥柱的聂家、蓝家、江家代表应时而至,这让被会场布置吓得不清的人安心下来。

聂明玦到场时全员噤声,众人表情肃穆,标准的军礼从先遣队到来开始敬至他本人下马,由聂家带来的亲兵队则立刻毫不留情地霸占了会场外一部分空间,向他们的家主行效忠礼时,并腿在军靴上发出整齐划一的声响。

他们左肩佩饰兽首形徽章,上面的虎睛雕刻得极近精妙,在通明的阳光下产生流光溅玉般的色彩,如佩饰它们的聂家亲兵一样,敌人只要望上一眼,便能因即将要被枭首的错觉心生畏惧。

年轻魁梧的上将骑行而来时赢得满堂侧目:高大的骏马不俯下脊背,骄矜昂首让主人自行利落下鞍。它嘶鸣的瞬间,主人的精神体已在身旁待命,那是一只白虎,有着不容旁人忽视的雄伟体格,凛然伫立间用目光紧紧追随着他主人,注视着他下马的每一个瞬间。

方阵自行分开,由白虎开道,聂明玦迈开矫健长腿,一路上严格恪守军礼向各家回礼,表面与内里无一不显其铁血威严。众人被这气场压制着,又不得不仰止这年少失恃失怙、却又用刚强手腕复兴起家族的青年哨兵。

说到失恃失怙,聂明玦对温家的仇视便来源于此了:聂父戎马一生,离元帅之位只有一步之遥时却遭人暗算,英年早逝,追究其中缘由,谁不知聂父之死与温若寒有莫大的关系?

然而,在座众人都很默契地不提那桩往事。

聂家与蓝家会面时,聂明玦不见蓝家上将蓝曦臣,反倒是他那个寡言的弟弟来赴会,于是他皱着眉压低声音发问:“曦臣为什么不来?”

蓝忘机敬礼后与他平视,言简意赅道:“家兄抱恙。”

“我原以为他说笑。”他摘下手套,双目深沉看蓝家次子一眼,“无妨,你来,蓝家立场也是一样。”

蓝忘机颔首,指引着他的精神体与聂明玦的白虎并为一列,便是认同了。

与此同时,极其慧黠的纽芬兰白狼在受到主人指引的一刹那,便已蹑着步子缓慢优雅地与那白虎骈肩。

相较于金、聂、江三家,蓝家向来出的是攻击性极高的向导,其先祖曾凭恃着强大的精神力,带领蓝家集体力挫了数百个哨兵部队,实力不容小觑。连他们的精神体也不像其他向导那样,会是草食系动物或简简单单的植物,而是真正令人望而生畏的猛兽。

然而这只“令人望而生畏”的猛兽,却在下一秒任由一只大兀鹰霸占了脑袋。

在场的蓝家叔父蓝启仁登时头疼起来,蓝忘机脸上的表情也略有松动,他回过头来,正见江家人都远远地在过来的路上。

而他的目光,却只牢牢地凝在家主身后的人身上了。

一直老实站在江枫眠右侧的魏无羡致完礼后,顶住蓝家叔父的眼刀,俨然四周无人似地喊了声“蓝湛”,并且很是及时地与他眉眼来往了一遭。

“随便!谁让你飞人家脑袋上了?这么没礼貌,我不要你了——给我好好在人家身上站着,别滚回来。”

众人面面相觑:给精神体起名叫随便的,也只有魏无羡这样的人才了。

聂明玦与江枫眠、江澄遥遥互敬了礼,对这样的场景他们已是见怪不怪了,但在魏无羡身边的江澄还是忍不住问他:“你和他该多久没见了?高兴成这样?”

魏无羡眼里一时只剩下远远朝自己的蓝忘机,轻松应他:“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兮,二十年不见,我高兴得要死——嗳蓝湛,这里这里!你见我,觉得高兴不高兴?”

蓝忘机依旧言简意赅、目不转睛:“高兴。”

“……”

江澄作为单身哨兵,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们。

“当然了。”魏无羡拍拍他肩,以防他情绪一波动便把自己的精神体——那只很是护主的凶犬给放出来,他飞快地瞥一眼会场外刚到来的温家人,唇角勾着笑道:“我也没忘了正事。你看,正事不就来了?”

他说这话的时候,江澄还未来得及回头去看。而聂明玦便已率先抬起眼来,与不紧不慢走在温家前列的那个人对上了眼。



金光瑶身处少将之位,其步伐无疑是飒爽至极的,军帽将长发扣拢得颇为一丝不苟,一双堪称漂亮的眉眼总要蕴笑——是的,总要带笑,无论他面前的人是否在上一秒对他出言不逊亦或是极进溢美之词,无论他本身正处于逆境或顺境,他看着你,唇畔只会笑意弥深。

比上眉心那点朱砂给他带来的一点点荫蔽以及无尽苦难,笑才是他最为完美且无懈可击的盔甲。

下摆扫过军靴,肩上绣着骄阳,他在温家的队列里步履张扬,相较起身旁装模作样的许些温家宗亲,未曾想金光瑶却能更称得上温家徽章。

他从前在金家可不是这样的,有金家人咕咕哝哝地,即刻又被听觉极好的金子轩那冰冷眼神吓得不清。

金家人骄傲、自矜,这是他们骨子里生来就该有的品质,然而昔日的孟瑶作为旁系子站在他们中间,却因温和恭敬的气质显得格格不入——他这样被人抵訾讥笑已不是一回了。

于是旁人更加要窃窃私语……这去了温家,竟是被洗髓了似的。

金光瑶只作不闻这些话,室内暖气足够,他摘下手套交与身边苏涉,抬头便看见聂明玦在看他,未曾想那深邃幽沉的目光一下子攫住他,竟如过往的无数个瞬间一样,于是他的指尖抖了一下,结下一瓣金星雪浪。然而金光瑶脸上的掩饰极好,确切无任何愣怔情绪,只是一秒,他便转过头去,众人面前的他依旧是眉梢眼角笑意不减。

与此同时,那白虎低低俯下身子,发出暴躁的低吼声,哨兵精神体巨大的震慑力让整个会场交头接耳的人们即刻安静下来。

温家佯作不见这情景,分开两列,前请金光瑶为首,他目不斜视且步履轻快走上高位,面朝四周一礼敬毕,出口却似惊雷落地。

“元帅近日抱恙——然而诸位迢迢前来,又怎忍见败兴而归?故此下发指令,今日之会议……”

他高高在上,瞥过下方芸芸:“将由我代为主持。”

不消说,众人大骇,然而即刻有人忿忿不已,出言斥责:“你算什么东西?!就算温元帅不来,还有温旭、温晁上将,你不过区区一个少将,也干起越俎代庖的勾当?”

金光瑶面色如常地看着那人肩上勋章,偏头极谦逊地一笑道:“且不论我是正式公文上白字黑字写下的人选,你见我当如见元帅,冒犯我亦是如此,是其一;再者,我虽是区区一个少将……这位置怕也是在你之上吧?对长官出言不逊,阁下,给你一个保命的建议,建议你多读几遍《军部礼仪规范手册》,再来和我好好说话。”

那人脸色片刻白了:“你……”

魏无羡颇感无语,此次会议让人难堪的重点可不是什么选派的人选,而是——

“金少将。”聂明玦冷不防出声,“不知温元帅的诚意何在?他是不是忘记了这是决策会议,地位达不到等级的不享受投票权,更何况……”

他垂下宽大手掌抚着白虎油滑皮毛略作安抚,沉声道:“还是元帅觉得,当今各家决策,由一个上将出面便可以服众?”

——虽然知道金光瑶一定会有预备说辞,然而这番问话,是一定得有人提出来的。

“上将阁下言重了。”金光瑶说,“如果各家心下已经有了好的决议,一致同意此次方案,将协议交至元帅手中,今日站在这的是元帅还是上将,又有什么分别呢?”

“元帅未免太过胸有成竹了?”金子轩冷冷视他,脚下豹猫也顺从主人动作,昂头眄人。

江澄也以无甚起伏的声音询他:“还是未卜先知,竟已知今日结果?”

金光瑶奇道:“那还能是什么结果么。”

“这四个月给你们。”他轻松笑笑:“只是作个心理准备时间啊。”



“妈/的!”

温旭将耳机重重地砸在地上,确认自己刚刚不是出现幻觉后,他怒火腾地上来,即刻打开通讯仪申请与父亲对话,甫一出现清晰图像——

“父亲!”他咬牙切齿,“您清不清楚金光瑶干了什么蠢事!”

温若寒专心致志于手中一只玲珑雀鸟,闻言只是用帕子试了试手,毫不在意地笑着:“他做的很好。”

“什么叫做的很好,您究竟知不知道……”温旭的声调倏忽拔高,却又像明白过来似地,猛然注视着自己的父亲,背脊上竟是一阵悚然凉意:“父亲是故意的?”

“不然呢。”他好整以暇,点燃一根雪茄,待对屏幕呼出意味不明晦涩难辨的烟气来,才满意道,“旭儿,他们想要的不就是这么一个出师之名么?我可没精力和他们搞这些政场游戏。他们想来,便来吧,也好清楚一下自己的斤两,省的我卧榻之侧有人虎视眈眈,扰我酣眠。”

“你看着自己身上的徽章,旭儿。”

“太阳可不能只照在军部上啊,元帅再怎么样,他都是要服从国民意愿的。”

“可皇帝。”他轻笑了声,“那就不一样了。”

说完,温若寒挂断了通讯。

温旭呆了,他是知道父亲野心,却不知道这次会议的真正用意。他忍了又忍,最终将那句“父亲瞒着我,却对一个外家人托付腹心”嚼碎了,带着对金光瑶的满腔妒意吞咽入腹。

几乎是在金光瑶说出这句话的同时,整个会场的氛围开始变得剑拔弩张,温家哨兵们位列座下如黑蚁排衙,齐齐注视这边动静,虎视眈眈于是否敢有人上前一步,冒犯他们的少将。

魏无羡轻松地抖抖肩,偏头说道:“那元帅有没有预料到,如果是各家不赞同呢,那该是什么好光景啊?”

“不必说了,我向江叔叔提个议吧?既然温元帅诚意不佳,我们也不好不礼尚往来了。”

身处紧绷的局势,江枫眠率先发话。“江家即刻退席。”

蓝家紧跟其后,“蓝氏退席。”

“金家也没什么在这儿的必要吧?即刻退席。”

……

人作鸟兽散的同时,聂明玦却不欲多语,他甚至连“退席”这般正式台词也不想说给金光瑶听,只是转过身去,不置一词便要离去。

“聂上将留步。”一直位列此处的苏涉上前一步,“我们少将对您有私人邀约,还请您赏光留在此地。”

“替我留个话。”聂明玦停下脚步,“金少将如今不是聂家军人,更不像是个军人,我不会接这样的私人邀约。”

他说至此,停下脚步,极为凌厉地审视了苏涉一眼:“或者提醒他,问问他记不记得孟瑶是个什么样子,再让他看看自己现在这副模样。”

说罢便一路不回头地走了,苏涉见金光瑶来至他面前,惭愧道:“抱歉了少将,聂上将他……”

“无妨。”金光瑶似乎是在认真思索他刚刚听到的、聂明玦刻意说给他的话,微微一笑:“会有人帮我,让他来见我的。悯善,我们在此稍待片刻?”


——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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