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宽容被视为软弱,就用你的威严让敌人战栗。”
*文风很诡异,走向也很诡异,老物
*特区组这对太冷,没办法了,自个给自己产粮吃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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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做学生的时候,学校里的食堂是没有糖醋排骨这个待遇的。
锡饭盒里零碎几毛钱一晃当,被皲裂的、女人的大手一合收拢去,匆匆地被添上了白菜豆腐和半生的米饭,豆腐里一小拈肉丝,便是厨娘的恩典了。
那时间没什么高科技的物什,同学间大抵借着书、共听一台收音机,无线电话收音机前往往攒动着好几个脑袋,桌底下都是跃动的腿儿,野蛮人似地绞来踩去,没一点油水的菜汁便生生地浸沾在袖管子上,委实不大好看了些。
我初初才进北外,是个用惯了土话的学生,笔试虽说是稳扎稳打一路顺风顺水,面试时废着气力的几字口语却被我说得颠三倒四,文法错误,弄得老师好大一阵骇然。
幸是被我现在的先生破格录取了。
“再练得尖刻些——你是个可塑之才。”先生对我略略地点了头,眼角眉梢皆是赞许之意,声音更是亲切。
自此我进校后非议便有了,我和先生毕竟是一个姓氏,暗揣我是先生亲属的人不少——竟是没条没理地分析了好几处,把我和先生生生扯上了骨肉的关系。
即使是如此,先生亦不会有与我敬远的意味,适时他捧着茶盏刨了浮在面上的几个茶芽,嚼了许笑意道:“所谓人云亦云以讹传讹,便是如此了,且,家中仲弟确实是在校内读书。”他转过脸来细细地看我,狭长眼尾一吊:“大抵比你高一个年级罢。”
他说的那位仲弟,我虽奇,却也未曾碰的上一面。
想着想着,嘴里的饭菜便越发没味道了,我隐隐约约听了后头一句女子的闲话,她一边摸出一支烟一边擦洋火道:“瞧见那边那个冰窟面没,那可是王先生的幼弟哩,平时摆高的很——像是个刻苦诚笃的小先生了!”
说罢便压了一阵阵的低笑。
我喝了口汤,在想一烟管子的尼古丁可以毒死多少只叽叽喳喳的麻雀。
似乎是听见桌旁有了些脚步的沉稳声音,我一边奇着一边抱着机缘抬起头来,看着眼丰神俊朗的青年一手端稳了餐盘一路和先生侃侃而来,先生答一阵述一阵,青年单手扶了眼睛架低眼听着。
然后含了笑意的温润眼睛抬起来,算是瞧定了我。
我原想着,被一个冰窟面盯了许久定然是要惊异一阵的,没想到这人竟也有先生这样好的修为,那他也必然是一位德高望重大器早成的先生。
人碗里还有偌大的一块糖醋排骨——这才是重点。
所以当人家过来时我端端正正地喊了句先生之后,就看着他身边那位我的真先生一下没崩紧嘴角,又要叹气又要笑地解释这位浑身先生气的是他正在读大二的仲弟,平时都待在高级学院那一部里,鲜少出来与长兄吃顿饭。我瞧了瞧面前比我高出半个头的青年,总算觉得非议该是从我身上来的。
按个头,我的确能比面前这位更算的上是先生的幼弟。
总算今日,我碰到上了正主了。